我的腿开始发酸了,我真恨自己蠢到和人工智能比长跑。
我费尽力气爬上一个屋顶上望着巷子里飞奔的那个小偷。她在狭窄的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跑着,用让我叹为观止的毅力拼尽全力甩掉我,不过她一直绕着弯跑路的话反而让我有了想法。
虽说是想法其实也是赌注。我俯瞰着弯弯曲曲的迷宫,稍微推算了一下后下定了决心,开始在屋顶上艰难的跳跃前行。
纵身一跃,然后落在屋顶的鸟屎上。
吐着鸟毛爬起来,又继续像猴子一样在屋顶上跳。
说实在的,当那个小妮子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心想我比命还宝贵的蓄电池就要这样一去不复返了。但幸运女神看来是站在我这边,她很快又出现在我视野里,我轻蔑一笑加紧步伐,准备拦截她。
当浑身损伤,摇摇晃晃的她离我越来越近时,我默默的给枪上膛。
只是咔哒一声,她机警的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准确的找到了我的位置,她那半张脸对上我时,枪声已经响起了,她猛的蹲在地上抱住头。
懒得管有没有打中,我从屋顶上跳到了她面前用抢指着她。
还跑吗?
听我这么问她从低垂着的刘海中露出眼睛看着我。
砰——!
随着枪响她浑身剧震,拼命用手护住脑袋。她只有一只手,而且那只手正握着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迟疑了一秒后,她妥协了,慢慢拿出蓄电池放在我和她之间。看到她松手,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仍然警觉的盯着她。她这时朝我跪了下来……
举起唯一的一只手表示不会抵抗。
如此展现出顺服的态度,让我意外了一下。
这个家伙……
即便是在争抢蓄电池时被那么多机体压在底下她都没有松手……
即便是挨了我好多发子弹也没有倒下……
这家伙会就这样放弃了?
因为只有半张脸,我无法看出她的表情,只能透过她低垂的黑色刘海中看到她幽蓝色的瞳孔盯住了我。蓄电池就在她的身前,我正准备弯腰靠近她的时候感到挥之不去的不安。
我重新举起枪,说:转过身去。
她犹豫了一下,但毕竟不敢反抗我。
我用余光看着蓄电池一步步靠近,无论是注意力还是枪都没有从她看似柔弱的背影挪开。
当我得到蓄电池的时候,这时的她却浑身颤了一下……
因为我的枪已经抵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就算我拿走蓄电池,你也会不顾一切的跟过来想尽一切办法偷走吧。老实说,我对你这种性格倔强的人很为难呢。按照我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直接干掉的。
当枪口埋入她的黑发中时,她颤抖得更明显了。
但她像是害怕激怒我一样,没有出声也没有放下举着的手。
弹夹里只有最后一发子弹,但这一次不会打偏了,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苦笑了一下,因为我反而觉得无趣了。
不不不,我不会同情人工智能,它们不过是一堆零件而已。是的,我只是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如果只是不想让她继续给我添麻烦,打断她的手脚也行吧。
只是一枪就崩了她,似乎有点不解气。想到这里,我把枪收了起来。
于是,她诧异的回头看我,而迎接她的是一条横扫过来的腿。
啪……
那具细弱的身体被踢飞,破损的半边脸在地上拖着直到砰的撞在墙上。
当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时,我拽着她的头发用厚靴头猛的踢她的腹部,她被踢得弓起了身子。我没有停下,她被我踹倒在地上后,我用把她的鼻梁被踢断,手指也嘎嘣的发出被踩断的声音。
没有血……
因为它们的机体原本就没有血。
她也没有哀嚎,因为合金的身体好歹还比人类要经打。
十几分钟后我才发泄完了怒火,多亏了她表现得很顺服。就先这样子吧,我背对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带走蓄电池离开。
但只是一个转身,我就感觉到背后有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可以啊,这家伙果然皮糙肉厚没有外表那么柔弱呢,但我一转身就站起来会不会太嚣张了。
但她只是在做一件我没想到的事情……
她在我背后跪下,把额头深深贴在地面上,然后用她沙哑的,带着金属摩擦声的嗓音说:谢谢您……
我原本是要一枪崩了她的。按照人工智能的法律,冒犯人类的她确实该被销毁的。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很清楚我饶过了她。但看到一部人工智能向我磕头致谢,我有点意外而且无法理解。
人工智能是没有生死概念的,即便是传说中达到100%完全人格化的人工智能,人类也没有对它们写入过死亡逻辑。因为人类需要人工智能随时为人类送死。
她只是所谓的脑子进水而已吧。
我轻笑了一声,继续离开这里。
跪在那里的她没有抬起头,当然也就没有跟过来。
这个岛上有很多人工智能,而且相比于其它禁闭岛,这座岛屿显然不仅只是作为农场,所以出没于这座城市的人工智能各种类型都能看到。我现在有点奇怪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类型的人工智能,虽然第一眼我直接把她归为女仆型,但她展现出来的强气、敏锐和周密的思维即便是普通的警卫型也未必能够达到。
她大概是被改装过的吧。就像白兰缇娅她们一样。
但是所有私人改装的人工智能都是非法的,难以想象在禁闭岛上有人会在军方的眼皮底下这么做。
除非……
除非是军方自己改装的。
但我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否定掉。如果是军方研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设计成女仆型。难道是库存的备用警卫型机体不足,拿个现成的女仆型充数……
这种事我从未听说过,是有多紧急的情况才会这么做
我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
入夜之后……
海风吹拂在警卫厅的旗帜上猎猎作响。
我费了好大劲才点燃起篝火,今晚我依然不肯找个没有主人的屋子闯进去住。因为总觉得晦气。而且这么多年在外面闯,让我一定要睡在篝火旁我才能安心。
万一下雨就搞笑了,我望着漆黑如深海的天空。心想应该不会下雨吧……
怀着不安的情绪,我在篝火暗淡下去后也闭上了眼睛,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我把装着蓄电池的背部枕在脑袋下,轻易就熟睡过去。以至于在她走到我身边时我也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疲惫不堪,熟睡中的我对外界没有一丝戒备,而我感觉到有点寒冷时我下意识的摸索着被子,但实际上我是和衣而睡,没有被子。我的手只是摸到了柔软的头发……
朦胧之中,我觉得寒冷的地方忽然被一股绵软湿润的触感覆盖,先是腹部,然后是胸口,脖子,耳根……
游走在我身上的绵软感让我浑身都放松下来,无法自拔。
它经过的地方会留下温润的潮意,而且还是在身上敏感的部位,所以被风一吹就让我打了个激灵。但随即就又一只手安抚着我的脸颊,让我又沉下去。
我真正醒过来是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上衣被解开的时候……
正诧异的时候,一阵拉链被拉开的声音突然传来,温润的吐息游走在我的下半身,某个原本有气无力的重物立刻弹了起来打到了谁的鼻子。正当我觉得疼的时候,立刻有一对唇瓣温柔的亲吻着我发疼的地方。
如此亲昵的举止让我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我了个去!
我猛的推开那家伙坐起来后退,低吼着:你特么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黑暗中,一只幽蓝色的瞳孔透过散乱的刘海盯住了我……
我去!这究竟是什么鬼——!
我翻过身就找枪,但是,等一下,那个让人瘆得慌的眼神我哪里见到过……
稍微冷静下来一点,而且多亏了她从刚开始就十分安静的待在那里,所以我已经能够想起她是谁了。
我扶住额头说:怎么又是你这个丑鬼……
她歪了歪脑袋。
好吧,我补充说:你刚才在干嘛,迷上我了?
我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我这时忽然注意到,这家伙一直保持着恭恭敬敬的跪坐姿势。是只有女仆才会有的恭敬坐姿。
她这时用手指了指自己,开口想说什么,但是我所听到的只有金属摩擦的嘶哑声,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想了想,问到:你在喊我主人?!
我可不记得我对她做过什么。
可她点点头。
等一下,我稍微理了理思路问到:你是想让我成为你的主人?!
她点点头。而且这次明显更兴奋了。
我说:所以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是在“侍奉”我……
她点点头。这次稍微羞涩了一点。
额。
一直想着拥有一部女仆型人工智能的我如今钓上了一位貌似无主的女仆。
我应该高兴才是,但这个家伙怎么说好呢,缺了一只手和一只眼睛,半张脸破损严重,连走路也一瘸一拐的。而修复她所需要的功夫比用零件组装一部全新的还麻烦。
而最重要的一点时我还不能够信任她。
这种说法其实蛮奇怪的,人工智能没有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如果我是她的主人,她就会绝对服从我。但问题是我无法成为她的主人,这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的了,所谓人工智能的主人,就是她的注册者。将她的编码登记在自己的名下,人工智能才会被激活。
注册者除了是人之外,也可以是一个部门或军队。禁闭岛除了少数看守这里的官员会有自己专属的人工智能外,所有劳工型和少数看护型的注册者都是政府机关。也就是说它们并没有真正的“主人”。不过它们好歹还是有必须服从的对象啊。
主动邀请别人成为自己注册者的人工智能,我这是第一次见到。
我直接问她:你的注册者呢?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搞什么,她怎么可能“忘了”。
我正想吐槽的时候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这家伙恐怕是在忽悠我呢!
人工智能的话如果不符合常理就没必要相信。
不过,我稍微有点好奇这个家伙究竟会做什么,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做出超出我意料的事情了,我也开始反思自己对人工智能还有诸多不了解的。
我的沉思似乎让她以为我打算拒绝,但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我便说出口了:可以,那么你就成为我的随从吧!
……哈!
我愣了一下,她刚刚好像高兴的笑了。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立刻张口就要说,但是,她却愣住了……
连名字都忘了吗?
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至少知道自己是有“名字”的,但是想不起来了吧。
唉,其实我也无所谓知不知道她的名字,算了算了,为了使唤起来方便一点,我挠着头发想了想,不过想名字什么的真的是超级烦呢……
白兰缇娅,马提尼娜,龙舌兰香……
不如这样好了……
我说:你就叫伏特加吧,伏特佳娜。
不错不错,真是个方便好记的名字。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哈!
她跟着笑了,真是个简单的人啊。
我好久没有因为给谁起名字或绰号而感到高兴了,总感觉一旦给谁取了名字后就会成为产生感情的开端了。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我叹口气。
故意冷下脸来后,我说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她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把衣服盖在脸上,确认蓄电池就在我脑袋下面枕着,然后闭上了眼睛。我不担心她对我下手,如果人工智能会对人类主动下手,我早就死了,所以我也懒得担心。
我太疲惫了,这一觉真的睡到了大天亮。
等意识重新凝聚,我意识到是海鸟的声音盘旋在空中将我吵醒。
这些天都是刺眼的阳光将我晒醒的,可当我睁开眼睛,一片棕榈叶像伞一样撑在我的头顶,遮蔽了刺眼的阳光。
佳娜?
……哈!
我揉了揉眼睛问:你不会整个晚上都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帮我撑着伞吧?
……哈!
别用一个笑容敷衍过去啊。
她不解的歪歪脑袋。
搞什么,明明是个丑货却还会卖萌。我得冷下脸来故意刁难的说:我的早餐呢,难道要主人自己去找吗?
我刚说完她立刻慌慌张张的摆着手,匆匆忙忙的从身后端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水果上沾着露珠,显然是刚刚采摘的。
她似乎想拼命解释什么。我勉强听出她说自己原本还捕到了鱼,但是自己只剩一只手,所以没有办法烹饪食物之类之类的……
我摆摆手叫她不要发出噪音了。而且我也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蠢到为她重新组装上一只手。这家伙就算只有一只手都够我堤防的了。
我简单的洗漱完之后,一边解决早饭,一边问她:佳娜,打架你会吗?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对女仆有这样的要求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和其它机体搏斗而都是损伤的身体,片刻的犹豫后点了点头。
我为了表示满意对她笑了笑。老实说我才不管她好不好用,她既然肯就好。
……哈!
而她用始终未变的笑容回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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